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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情小说
第三章


  昊风藉着如厕的机会离开了何家的大厅。
  他不想太早回去花厅,何世昌刚才听了一名侍卫耳语,然后脸色一变,就籍故匆匆离开大厅,然后他们听见他恼怒地骂人声音,但距离太远,并不清楚他在骂些什么事?
  他缓缓踱到围墙边,却被墙上的一个红色身影吸引住视线,昊风再走近一点,眨眨眼睛,没想到那竟然是一个女子。
  就算只跟其他的女子来比,她比起别人来,爬树的功夫实在逊色得紧,那堵矮墙寻常人只要一翻就过,而她……,昊风依那件破碎的舞衣判断,她大概已经爬了好一阵子都没成功。
  好不容易看她爬到了顶端,可能是何家的逃奴吧?何世昌对待家奴的苛刻是有名的,那女子此时只要踏过墙的那一端就可以得到自由,昊风不打算声张,因为被逮到的逃奴可能得到很重的处罚,他觉得:任何有意逃离何世昌的人都不应该受到责难。
  但这名奴才并没有这么幸运,她爬到墙上,跨过一腿,才朝下看了一眼就莫名其妙地栽了下来,但聪明地没有发出任何叫声。
  “你还好吧?”她倒在背着光的地方,月色不明亮,他没有办法看清她的脸。
  舞扬痛得说不出话来,这还用问吗?哪有人从墙上掉下来会好的?她仰头瞪了那个问话的人一眼,他正高高在上地看着她,用她最痛恨的那种怜悯的眼神。
  她费尽苦心才逮到机会逃走,舞扬恨恨地看向那道墙,偏偏就碰上一堵墙,她平日天不怕地不怕,就是怕高,所有双脚跨不过的地方都别想要她上去,今天为了逃跑,她闭上眼睛硬爬,结果摔下来不下十次,最后终于爬上去时,就差那一点点,只要她“不往下看”,鼓起勇气向下一跳就自由了,偏偏她就忘了,到了顶点一高兴就睁开了眼,顿时头晕目眩跌下来,而且不是往外,而是又跌进何家围墙内。
  她不理那个人,时间宝贵不得浪费,舞扬见他不声张,就又爬起来,走向围墙,走出原本隐身的阴影之中。
  昊风被震慑住了,那雪肤花貌在月色映照之下,像最精致的瓷器,她像是没有看见他在身边看着她,自然地不加一丝遮掩,残破的舞衣时而露出她曼妙的身材,令人不禁心荡神驰。
  他惊讶地看见她闭上眼睛,然后摸索着墙面……
  “小姐,请问你是想往上爬吗?”
  “不然你以为我在干什么?练习跌倒吗?”舞扬没好气地说道。
  “我想……你大概不知道,闭着眼可能比较不容易成功……”
  “不要吵!”舞扬滑了一下,“要不你就来帮忙,不然就闭上你那张臭嘴,不要在旁边叽哩呱啦,让姑娘我分心。”
  他长了那么大,还没有人敢当面嫌他吵的,更何况用这么不敬的语气对他说话,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。
  “帮忙?”
  “你要帮我吗?”舞扬高兴地睁开眼睛,头一昏又跌了下来,但这回运气比较好,昊风扶住了她,舞扬对他感激地一笑,看得昊风痴了……
  “怎么帮?”他柔声问她,眼里亮闪闪地发着光。
  有那么一刹那,舞扬几乎忘了自己还身陷险境,被他眼里的亮光吸引住,“呃……你可以背我上去。”
  “什么!”他该不是听错了吧?
  “要不……”舞扬提出另一方案,“你把你的背借我,让我踩上去也可以。”
  居然有人想踩未来的天子当梯子?昊风不但不觉得生气,还笑了出来。
  “快点……”她心急地按住他的肩,那是她手能构到的最高限度。
  昊风微笑,正要弯下腰……
  “找到了,就在这里,找到了……”
  舞扬看到冲过来的侍卫,沮丧地呻吟出声,“要是能快一点就好了……”
  她惊奇地发现,那群侍卫在发现那个有着好看眼睛,本来要帮她逃走的那个男人在她身边之后,纷纷垂下眼睛跪下。
  昊风见她单薄,脱下外袍替她披上,“穿上这个会暖一些。”其实是很不高兴看见别人的目光在她身上转啊转地。
  舞扬听他这么一提醒,没来由地开始冷了起来,所以也就没有硬撑,将衣服穿了,长袍直曳地上,不合身地包裹住她的身子。
  她摸摸衣服的质料,最上等的丝绸,以这儿的人对他恭敬的态度来看,他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人,可能是何世昌的朋友,她讨厌何世昌,所以就决定一竿子打翻一条船。
  很快地,何世昌也接到通报赶来,舞扬看到他就恶心,她微侧过身子,转到昊风身上,为什么同样是坏人,有些人就可以长得……“人模人样”的,有些人就像是发臭的垃圾?
  何世昌在他们面跪下道:
  “殿下。”
  昊风太久没回座,黄金万也急忙过来,随侍在昊风的身边。
  舞扬瞪大眼睛看着那个“殿下”,这个人居然是皇室中人,老天!还不是普通的坏蛋耶!是超级大坏蛋!
  昊风瞄了瞄他,明知故问地说道:
  “为何如此喧哗?”
  “微臣知罪……”
  见何世昌支支吾吾,昊风知道他是怕招来责难,也奇怪那女孩居然在知道他身分后还如此镇定,没有开口求饶,也不央求他庇护她。
  “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舞姬?”他示意他起来。
  “是,这舞姬知法犯法想逃跑,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……”
  “逃跑一个舞姬有什么好紧张的?”昊风冷冷地打断他,因想到他可能会对女孩用刑而心一紧。
  “这……”何世昌是很会察言观色的。
  “你刚才那个提议……”昊风又看看身边的舞扬,“我决定答应了!你花了多少钱赎这个舞姬就告诉黄金万,不会少了你分毫。”
  舞扬听到这儿忍不住叫道:
  “他花什么钱?明明是硬将我抓来,没有经过我的同意,怎么你们这些番人就可以强掳艮民吗?”
  昊风向何世昌投了一个询问的目光。
  何世昌赶紧上前问舞扬说:
  “你不要胡说……”
  “我才没有胡说,我说的句句都是……”
  “停!”何世昌阴险地说道:“我们不必在殿下面前争论,现在我说一句,你看我说的对不对,就这样好不好?”
  舞扬忿忿地点点头,她也不喜欢和别人争论。
  “好,首先……我是不是将你从妓院那儿带来的?”
  舞扬想了想,说得精准一点,他应该是把她从妓院外面抓来,不过也差不多了,所以……
  她点了点头,算他说对了。
  “那么,我是不是给了妓院那个徐嬷嬷一万七千两黄金?”他接着又说。
  舞扬闻言争辩道:
  “那一万七千两黄金是……”
  “你就只要说是或不是就行了,我给了徐嬷嬷一万七千两黄金是吗?”他打断她说道。
  “是,可是……”
  “那不就得了。”何世昌忽视她气愤的神情,也不给她再解释的机会,就连忙转向昊风说道:
  “殿下,我刚才已经向您解释过,此女不了解她被救的情况,所以才会成天吵闹,我一定得要教会她谁是主人,否则将来变本加厉,就管教不住了。”
  昊风的脸色变得冷硬非常:
  “我的女人不用你来管教!”
  何世昌这才发现自己失言,急忙磕头叫道:
  “微臣知罪。”
  昊风不悦地看看他,“恕你无罪!”
  “谢殿下开恩!”
  昊风知道其中必有问题,但现在是找不到破绽的,他也担心追查下去,何世昌将畏罪而改变主意,不将舞姬让给自己,那么……想到她即将受到的折磨,他的心就狠狠地抽紧。
  昊风严厉地指示黄金万道:
  “我不想再待下去了,马上摆驾回府,你将黄金给了他之后,把这个女孩带回府。”
  “微臣遵命。”
  舞扬没有选择地受人摆布,这样无理的待遇,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?她首次尝到无助的感觉,她恶狠狠地瞪着身旁露出诡计得逞笑容的何世昌,现在她将要转到另一个男人手中,要怎么应对呢?
  早知道……那天就带一整队保镖回家了,也免得自己着了这种小人的道,但事已至此,再说什么也是柱然了,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。
   
         ☆        ☆        ☆
   
  舞扬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已经待了好几天了,只看见几次那个超级大坏蛋,她用对付何世昌的方式对付他,也不和他说话,只有黄金万常常出现在她面前。
  说实在的,她还满喜欢他的,虽然他是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坏蛋跟班,但是他人还不错,不但对她很和善,有时还会陪她聊几句话,给她安排吃的、睡的,也都很舒适精致。
  “小姐,吃点东西吧!”黄金万总陪到她吃完才走。
  舞扬瞪着那碗面和小菜,东西是很精致没错,但她每天吃面食都吃得没胃口了,还是白饭好吃。
  结果她还是意思意思地夹了一口入嘴,不想辜负他的好意。
  “老伯,为什么像你这么好的人,却要整天和那坏蛋同进同出?”
  “老伯?”黄金万的表情滑稽,他今年不过三十余岁,怎么会有人称他为老伯?“小姐,我叫做黄金万,以后请不要叫我老伯好吗?”
  “黄金万?”舞扬听见这么好玩的名字却皱起眉头,“莫非你父母想钱想疯了?”然后又恍然地点头自语道:“也难怪!要不然怎么会和那个坏人在一块儿,一定就是为了挣钱。”
  黄金万笑了,“小姐,我们殿下是个大好人,你可能误会他了。”
  “大好人?”舞扬皱皱鼻子,“你是不是被他施法迷惑了,会和何世昌那种人在一起的人,绝不会是好人,就连小小的好人也称不上,你难道没听过……物以类众,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!”
  “没听过。”他倒也坦白,“不过,关于何世昌这一点我可以解释,殿下根本不喜欢何世昌这个人,是为了想去看他究竟怀什么鬼心眼,所以才接受他的邀约的。”
  “还会怀什么鬼胎?不是就是想要把我让给他吗?如果他真的看何世昌不顺眼,就会拒绝他的要求,而且……”她想起爬墙逃走的那件事,“要是他能快点趴下来当我的梯子,我说不定早就逃走了。”
  “什么?”趴下来当梯子?
  “唉!那是我跟他之间的恩怨,你就不必多问了。”
  “我的小姐啊!你到底晓不晓得逃奴会受到什么严重的处分?何世昌是可以将你鞭打至死的,他对待手下的人从不留情,殿下要是当时拒绝将你买下,你会有什么下场知道吗?”
  “你不要再替他说好话了。”舞扬嘟起嘴。
  黄金万叹了口气,“我所说的句句属实,你怎么会以为我说的是假话呢?你不就认为我是好人,如果太子殿下不好,那我为什么会忠心耿耿地在他身边?”
  这句话可就深深打击了舞扬简单的逻辑论点了,她想了一想,他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,但是又不愿意承认。
  “好!”她终于有了结论,“如果他愿意把我放了,我就相信他是好人。”
  黄金万沉默了,他从昊风的眼里看出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,他是不可能放她走的。
   
         ☆        ☆        ☆
   
  晚上,满月,一轮明月高高挂在空中,故乡的月是否也像这儿的月亮一样?
  昊风走到舞姬的房里,她正坐在镜前发呆,好像无聊得很,看见他也没什么反应,他挥挥手叫人进来。
  “把东西放在桌上,你们可以出去了。”昊风命令道。
  门关上,整间屋子就剩下他们两个人。
  “我听黄金万说你吃得少,是不是吃不惯?所以我让人做了些东西,希望你会喜欢吃。”他扳住她的肩,轻轻将她转向桌面。
  舞扬看见桌上放的全是一些道地的南方点心,孩子气地笑了出来,昊风看到她毫不掩饰的快乐,不由得痴了。
  舞扬跑到桌前坐下,拿了一块豌豆黄放进嘴里,“也许黄金万说得对,你可能是好人。”
  昊风无奈地摇摇头笑了,“喜欢吃就多吃些。”她终于肯跟他说话了。
  “我当然会。”舞扬趁嘴巴有空档的时候说道。
  一抹浅笑浮上他唇角,昊风捉起桌上的玉壶倒一杯茶,在她噎死自己之前先递给舞扬,她一点也不客气地牛饮着。
  “你可以告诉我名字吗?”
  舞扬奇怪地仰头看他,“何世昌没有告诉过你?”
  “他说你叫做彩霓,这听起来像是花名,我问的是……你原先的闺名叫作什么?”
  她喃喃说道:
  “花名?我倒觉得彩霓姑娘满好听的。”大概只有这个北番没听过寻芳阁的彩霓姑娘吧?
  昊风仍在等待着。
  “好吧!我叫作萧舞扬。”
  “小乌鸦?”
  舞扬点点头,“你想要那么叫也行,也有人那么说,但我爹当初取的是萧──舞──扬。”她加重语气。
  “萧舞扬。”他品味着这个名字,这名字好熟,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,如果没有偕音的话,的确很好听,但显得十分阳刚,和她娇柔的形象不符,“好吧!那我以后就叫你舞姬,正好符合你的专长。”
  “不!”舞扬抗议。
  昊风疑问地看向她。
  “我不喜欢听起来像是你的姬妾,不想被人叫‘舞姬’。”
  “你本来就是我的姬妾。”昊风冷静地提醒她,“你是我花了两万两黄金买来的。”
  昊风虽然对舞扬十分怜爱,但他终究是皇室中人,不能忍受别人违抗他的意见。
  “不,我宁愿你叫我彩霓。”
  “不许你用妓女的名字。”
  “我就是爱听人家叫我妓女的名字,怎样?”她挑衅地说道。
  昊风冷酷地抓住她左手的手腕,紧得让她痛得红了眼睛,“你难道天生下贱吗?居然喜欢别人叫你妓女的名字。”
  “我为什么要听你的,臭北番?”舞扬生气地骂他。
  “你这个南蛮!”昊风也被激怒了,“我决定叫你舞姬就叫舞姬,在这儿你不会有第二个名字。”
  舞扬气得将桌上的点心全推到昊风眼前,“我不吃了,这些东西全还给你。”虽然赌气,但心里还是十分舍不得那些好吃的点心。
  “为什么?”他觉得有趣了。
  “我怎么知道那里头有没有毒?”
  昊风将点心拿一块送进嘴里,咀嚼几下后吞进去,“好了,我证明没有问题了。”
  “我为什么要听你的?你叫我吃就吃?叫我改名就改名,难不成叫我死,我也要死?”她嗤之以鼻。
  昊风理应所以地笑笑:
  “当然,你们不是常说: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?”
  舞扬眼睛一亮,“对了,问题就是在这里,你不是我的‘君’,我也不是你的‘臣’,要是我今天也帮你随便取一个名字……”
  “大胆!”
  她是胆子很大没错,舞场继续想,然后才说:
  “我想不出来其他的名字,你不是叫作昊风吗?既然我想不出来其他的名字,干脆就改个同音异字好了。”她摇头晃脑,“好疯,怎样?好像疯子那个‘好疯’,以后我就这样子叫你,你会高兴吗?”
  她这一招实在有够毒了,以后有人叫他的名字,他都会联想到“好疯”。
  还敢装笨?“你不要找籍口,全部把它吃完。”他生气地指着桌上的点心。
  “你抓住我的手,叫我用什么拿东西吃?”舞扬用自由的另外一只手槌着昊风的肩。
  他放开她泛红的手腕,发现有些部分已经瘀紫,后悔涨满他的胸中,他不应该这么用力伤她的。
  舞扬无意识地揉了揉手腕,没有发觉昊风不自然的神情变化,“吃就吃嘛!我就不相信吃不垮你。”她报复地大口大口吃了起来。
  “请便。”昊风唇边逸出一个微笑。
  舞扬从鼻孔冷哼一声,看在东西好吃的分上,她就暂时不跟他计较。
  “吃完了。”她推开桌上的盘子,“你可以走了,我要睡了,要走时盘子顺便带走好吗?”
  叫他收盘子?昊风闭上眼睛,“你还是没搞懂。”他张开眼,“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属于我的,包括你也是。”他抬起手来阻止她反驳,“这屋子里的每一张床,也是属于我的,只要我想睡就可以睡,这样你听懂了吗?”
  舞扬揉揉眼睛,瞌睡虫一直来骚扰她,“不仅,为什么你要来睡我的床?你自己不是有床吗?我的床又怎会比你的舒服,还有……我把床让给你睡了以后,那我要睡哪里?我很困了,如果你缺床睡,明天早晨再跟我商量。”她起身走到床边,看也不看昊风一眼,迳自脱下鞋,爬上床,倒下就睡。“我好饱,姊姊老是说我吃饱就睡,像一只……”
  不用猜也知道是一只猪。
  她睡着了,均匀的呼吸声证明她已在熟睡形态,昊风傻在原地,一时还不能接受这种结果。
   
         ☆        ☆        ☆
   
  雾霓又拿着羽毛来捉弄她了,她的脸上好痒,舞扬可以感觉到雾霓的呼吸就在她的脸旁,暖暖的,恶作剧的吹着。
  “让我再睡一下干嘛!今天下午再出去玩。”她低声呢喃着。
  不!雾霓不是已经嫁到镇南王府了吗?舞扬睁开眼睛,记忆立即回到脑海中,那她旁边的人?
  “啊!”她尖叫跳起来瞪着昊风太子殿下。
  昊风破那声惊天动地的叫声惊醒,“什么事?”他的声音嘶哑,眼中有着睡眠不足的红丝。“别怕,”他一把拥住她,像护着他珍视的宝贝,“我会保护你的。”
  “你……为什么会在我床上?”她控制不了自己的结巴。
  他叹口气,“原来是为了这个。”他躺回去,“我昨天不是告诉过你……我要在你这儿睡吗?”他闭上眼睛。
  “你哪有?”她低头抓紧自己领口,检查身上的衣饰;还好,全跟昨天上床的时候一样完整,她推动他,“下来,我没有准你跟我睡在一起过,你立刻给我起来。”她拚命地摇动他。
  昊风呻吟一声,从昨晚到现在就一直睡不好,有一个睡得像孩子的美人在一旁,教他怎么也睡不着,又不舍得放下她一人独处,离开她回到自己的房里。
  “你不要闹了好不好?”他坐起身来,眼睛直视若她,“小南蛮,你是我买来的奴婢,我要你做什么,你就得照着我的意思做……”
  “就像家里的丫头一样?”她不解地问道。
  “不,侍寝的女人比丫头的身分要高。”
  舞扬变了脸色,“我不是侍寝的女人。”
  “我说你是你就是。”他戴上一张冷漠的面具,还没有女人敢拒绝他,“你必须做事来抵我在你身上所花的钱。”
  “不!”
  “你知道触怒我将会有什么结果吗?难道你不怕死?”昊风沉声道。
  他是在威胁要将她处死?舞扬认真地考虑他的说法,要是雾霓在,一定会告诉她:不怕,因为她的身体弱,在别人开始用刑时,可能马上就会死了,一点痛苦也没有。
  可是,她的身体那么强壮,舞扬对自己很了解,她可能会受很多磨难才死,所以……
  “我当然怕。”她坦然地承认,并不想在他面前逞英雄,“但这并不代表我就要屈服在恶势力之下。你放我回昆明,我保证一定让人将两万两送回来给你。”
  昊风冷笑,“你拿什么来保证?”
  “我们萧家在昆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,你可以去打听打听,我是有能力还你这个钱的,只要你放我回去,甚至还可以给你加倍的酬劳。”
  昊风根本不在乎钱,他在乎的是她!
  “我当然会去查,但何世昌说……”
  “何世昌?他说的话能信,狗屎都能当金子使了。”舞扬嘲笑,“我根本就是被他从我们肃家的产业里掳来的,亏你还当了冤大头,给了他两万两金子。”
  昊风突然抓住她,进一步地将她压在他身下,“要是让我知道你撒谎……”他的声音紧绷,“我绝饶不了你。”
  “我没有……”舞扬挣扎着,“你放开我啦!”
  他黑黝黝的眸子烧着灼热的火焰,“我想放开的时候就会放,不想放的时候,你再怎么挣扎也没用。”舞扬震惊地看着他,能感觉自己的心贴着他胸口激烈地鼓动着。
  昊风拨开散落在她脸庞的发丝,逐渐地俯向她,抚弄着她小巧的耳垂,钳住她的下巴,专注地凝视她之后,深深地吻上她鲜红欲滴的唇,她的柔软和甜美立即就攫住了他,他并不希望查出她说的是实话,不希望送她回萧家,想要她就待在自己身边当他的侍妾。
  或许有一天,他将会封她为妃。
  但这全都要等他证实她说的是谎话才行,他没有强占民女的习惯,也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开例,如果结果其如她所说,他就要放开她吗?昊风的内心挣扎着。
  “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?我的小舞姬!”
  昊风轻叹一声,离开舞扬的床,拿起他放在桌上的披风,走出房门。
  留下心慌意乱的舞扬一人独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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