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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叮咚!叮咚!”
  “这个时候会是谁来了。”岳皇宇缓缓踱向外面,在昏黄路灯的照耀下,隐约只见两个人站在门外。
  “咦,爸、妈,你们怎么来了?”他连忙将双亲的行李接过来。
  “我和你妈再不来看看你们兄妹俩,说不定连你们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了。”岳定中故意板着脸说着。
  “哼!可不是吗?”珍妮也帮着腔,投给儿子好脸色看。
  “爸、妈,你们怎么这样说,我和玉纯不是都有定期向你们报平安。”
  “是哟,那怎么玉纯出了事,我们在澳洲却都不知道呢?”珍妮拢起眉峰质询。
  “呃,我们是怕你们担心,所以才……”岳皇宇小心翼翼的问说:“爸、妈,你们怎么知道玉纯出了事?”
  “进去再说吧!我和你妈生了一整天的飞机,累都累坏了。”
  “呃,往这边走。”岳皇宇提着行李,走在前面带路。
         ※        ※         ※
  正在客厅看电视的岳玉纯久候不到岳皇宇带访客进来,正想拿起拐杖撑着身子到窗口瞧瞧,却听到双亲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,她连忙将拐杖藏在椅子下,意图湮灭证据。
  “玉纯,不用忙了。”岳皇宇一进门就瞧见她慌张的动作,遂出声制止她。
  他一副认命的神态,让她心里有了个底,她叹了口气,将身子往椅背上靠。
  “玉纯,我的乖女儿,你伤得怎么样?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呀!”珍妮挤过挡在门口的儿子,快步走向坐在沙发上的女儿。
  “妈,我好想你哟。”岳玉纯躲入母亲怀里撒娇。
  “你这孩子,受了伤也不告诉家里一声,还好皇宇人在台湾,否则……唉!你说要在外学习独立,但这也未免太矫枉过正了吧!”珍妮搂着女儿,轻拍她的肩。
  “玉纯,你妈说得对,能独立固然很好,但也不要忘了家人,遇到挫折,有家人在旁支持,总强过自己孤军奋战呀!”岳定中缓缓踱向妻女。
  岳玉纯抬起头吐吐粉舌说:“人家知道了啦!下次我……呃,不会再有下次这种知而不报的状况发生。”
  “爸、妈,喝杯茶解解渴。”岳皇宇端了两杯茶放在茶几上。
  “你这小子嫌我们叨念不休呀!”珍妮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,慢条斯理的端起茶啜了一口。
  “我可没这个意思,我只不过是怕你们训话训得口渴,略尽孝心捧个茶出来让你们解解渴,好再继续罢了。”岳皇宇正想坐下,一阵电铃声响打断了他的动作。
  “咦,会是谁?”他轻皱眉头,朝双亲说:“爸、妈,你们坐一下,我去开门。”
  “嗯。”岳氏两老互看了一眼,轻轻点了个头。
  “爸、妈,你们怎么会突然来台湾呢?”岳玉纯无法理解双亲的突发之举,除了她和宇哥,又有谁会通知远在澳洲的双亲她受伤的事?
  瞧女儿充满问号的神情,岳家两老不由相视而笑。
  “玉纯,等皇宇进来,我再做解释。”岳定中语气神秘的回答。
  奇怪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怎么……岳玉纯眼角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,不由脱口惊呼,“咦,艾姊,你们怎么来了?”谷氏夫妇的到访让她心里的疑云愈发扩大,因为她今晚才在“纯甜点”和艾姊分手的呀!
  “嗨!玉纯。呃,这两位想必是岳伯父、岳伯母吧!”艾玉恬笑着向岳家两老打招呼。
  “呵,没想到艾兄的女儿,个个都长得十分标致……这位……大概是‘谷氏集团’的最高领导者谷成杰,谷先生吧!”岳定中与妻子起身欢迎贵客。
  “不敢当。伯父、伯母你们好,说来我还是阿宇的同学咧!你们直接叫我阿杰就可以了。”谷成杰轻松笑着,完全没有商场上的虚伪。
  “好,来,大伙儿坐下来谈。”岳定中招呼众人坐下。
  “不知岳伯父、岳伯母,请我来的用意是?”艾玉恬故作不解的询问,起了计画的开端。
  “来,请用茶。”岳皇宇放下茶,说:“爸、妈,你们认识?”他不记得曾向父母提过阿杰夫妇的事呀!
  “皇宇,你先坐下再说。”岳定中的声音使现场气氛逐渐凝重。
  岳皇宇莫名其妙的往岳玉纯身旁的空位坐下,他与她互看了一眼,彼此都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  岳定中看了众人一眼,确定所有人的注意力皆集中在他身上。他深深叹了口气,“唉,若艾兄能瞧见他的一双女儿已长大成人,他不知该有多高兴。”
  岳玉纯瞧了眼艾玉恬,再瞧瞧自己,正奇怪父亲口中的“一双”之辞从何而来之际,父亲的声音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。
  “当年我因艾兄……呃,也就是艾丫头你的父亲,”岳定中望着艾玉恬说:“因他的介绍认识了我的妻子珍妮。”岳定中捏捏妻子的手,又说:“没多久,我就和珍妮陷入热恋,继而结婚生子。那一年,珍妮在美国的一位亲人过世,留了一笔遗产给她,我和珍妮商量过后,决定带着儿子移民到美国,离开台湾的那一天,艾兄带着妻子来送行。”喉间突来的哽咽使他说不下去,幸而珍妮体贴的递了杯茶给他。
  他喝了口茶,咽下突来的感伤,说:“后来,珍妮在美国产下了我们的女儿,贝儿。不到一年,在一个夜里,贝儿却悄悄离开了我们,珍妮因突来的刺激而病倒,为避免她触景情伤,我带着她和儿子回到了台湾。”
  岳玉纯已有预感父亲要说的是她的身世,她颤着身子咬着下唇,望向养了她二十多年的双亲,坐在她身旁的岳皇宇似乎也知道父亲说这段故事的目的,将身子微颤的她搂进他怀里。
  岳定中握着妻子的手,望着众人说:“在台湾的这期间,我透过友人的帮忙,认养了一个小孩,珍妮也因这个小孩而移转了她的悲伤,就在我要帮这个小孩申请出国时,我才发现原来这个小孩的生父是我遍寻不着的艾兄……他的女儿,那时,我才知道艾兄他们夫妻俩已车祸身亡,就在那年他们来送行的归途上。”他双眸充满歉意的望着艾玉恬。
  “岳伯父,你千万不要责怪自己,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,要发生什么就得发生,大自然神秘的力量,是我们凡人所无法抗衡的。”经历过种种人生考验的艾玉恬有感而发的说着。
  “艾丫头,难得你年纪轻轻能悟透这点。”岳定中双眸赞赏的望向她,“唉!虽是如此,艾丫头,岳伯父还是得向你说声对不起。”他双眸改望向已红着眼眶的女儿,“玉纯,听到这里,你该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了。”
  瞧女儿激动的点着头,他又说:“当我知道玉纯还有个姊姊在孤儿院时,我原想也将艾丫头领养过来,可是那时珍妮已将玉纯当成贝儿看待,她完全将玉纯当成是贝儿的替身,我怕……怕会再度引起她想起贝儿已去世的事实,会再度刺激她,所以……抱歉!艾丫头,害你和你妹妹分散两地,让你独自在孤儿院里生活。”
  “岳伯父,你千万不要这么说,我该谢谢你和岳伯母,谢谢你们照顾玉纯。”一阵哽咽让艾玉恬说不出话来,谷成杰搂着妻子的肩为她打气。
  艾玉恬转朝已哭成了泪人儿的岳玉纯说:“纯纯,没想到……你真的是我的妹妹。”她起身走向岳玉纯。
  “艾姊,我曾偷偷想,若你真是我姊姊那该有多好。没想到……这个梦想竟能成真……姊姊……”岳玉纯哽咽的说。姊妹俩抱头痛哭,将二十多年来的离情尽情倾泄。
  众人皆因艾家姊妹的相认,红了眼眶,岳家两者则是因将心里埋了二十多年的秘密说出,而松了口气。
  艾玉恬扶着妹妹走向岳家两老,“岳伯父、岳伯母,谢谢你们,谢谢你们让我们姊妹俩相认。”她正欲下跪却被制止了。
  珍妮连忙起身制止艾玉恬的大礼,她眼角含着泪光说:“你不怪我就好,怎好再提谢字,若不是我,你们姊妹俩说不定不用分开那么久。”
  “妈,你不要这样说,就像姊刚才说的,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好的。”认袓归宗的岳玉纯——艾玉纯在姊姊的搀扶下,投入母亲的怀抱。
  “玉纯,你不怪我和你爸吗?”珍妮拥着女儿坐下,帮她拭去满脸的泪痕。
  艾玉纯破涕为笑说:“哪有人会责怪疼爱自己的父母呢!爸、妈,你们永远都是我最爱的父母亲,除非你们不要我了。”她撒娇的说着。
  “玉纯,你永远都是我们的乖女儿。”珍妮感动的搂着她。
  “是呀!玉纯,你永远都是我岳定中的乖孩子,无论你是艾玉纯或岳玉纯,都是我的女儿,玉纯。”岳定中也感动的说。
  “爸。”艾玉纯改投入他的怀里。
  岳定中轻拍着女儿的背,低喃,“艾兄,你和艾嫂瞧见了吗?你们的女儿已经长大了。”
  “来,玉纯,这是你的贴身玉佩,是你溺水时掉的。”珍妮替女儿挂上玉坠子。
  “这是……原来我也有一个。难怪之前觉得姊身上戴的那条玉坠子,我有点儿眼熟。”艾玉纯仔细的看着那玉佩。
  艾玉恬蹲下身,从领口拉出她的玉坠子,说:“这是我们过世的父母买的。他们曾说两个玉佩合起来,中间会产生一个圆形,这个圆代表他们俩的心。”她将两只玉佩合而为一,又说:“妈咪说他们的心会永远跟在我们身边,守护着我们。”
  “嗯,我相信,我相信爹地和妈咪一定会在天上看着我们,保佑着我们。”艾玉纯握住姊姊的手及那两个玉坠子。
  岳皇宇及谷成杰两人双眸皆纵着柔情,望着自己深爱的女子,没留意岳家两老以眼神互打了个暗号。
  “咳……”岳定中清清喉咙,说:“唉,真多亏了艾兄夫妇俩在天之灵的庇佑,才让玉纯这回能死里逃生,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呀!”
  “爸,你说这是什么意思?为什么说后果会……”岳皇宇的问话因他父亲凝重的神情而停住了。
  “唉,我本来也不信这些,可是事实却摆在眼前。”岳定中顿了一下,才说:“前阵子我和珍妮到山上小屋度假,遇上了一位吉普赛人,她原是向我们问路,却突然语出惊人的说:[你们家三个月之内,无喜必有丧,期限未至前,无血缘的家人会先替你们挡去一劫。”她说完后以一种怜悯的眼神看了我们一眼即转头离去。”
  “可不是吗?那时我还起了鸡皮疙瘩。”珍妮看了丈夫一眼,又按着说:“我和定中原本只当那个人胡言乱语,谁知道她不晓得哪来的资料,竟打了通电话告诉我说玉纯出了事,还说出玉纯住在哪家医院,我半信半疑打了通电话到医院查证,才知道玉纯曾住过那家医院,但是已经出院一段时间了。”她暗中捏了捏丈夫的手。
  “当珍妮告诉我这件事后,我立即决定到台湾来看看你们兄妹俩,顺道将玉纯的身世公诸于世,怕若有个万一,她还有个亲人可以依靠。”
  “爸,你怎么也相信这种事……”岳皇宇的话随即被他母亲打断。
  “‘也’?皇宇,难道玉纯受伤的事是假的吗?难道我和你爸有水晶球能探查你们远在台湾这里的状况吗?”珍妮提高音量斥责着儿子。
  “皇宇,发生了这许多事,让我不得不信呀!唉,岳家就靠你了,若你希望岳家能传承下去,一个月内你赶快娶妻,无论你想娶谁,我和你妈都不反对,倘若一个月内岳家没喜事……”岳定中故意摇头叹气的说:“唉,你教我如何面对岳氏的列袓列宗呀!”
  “爸……”岳皇宇不知所措的望着双亲,“难道真只有我娶妻这个办法吗?”
  “难不成你要玉纯在一个月内找个人嫁了吗?并非我不要玉纯当岳家人,终究她没有岳家的血统呀!由她来办喜事,不但委屈了她,更不知此法过不过得了关呀!”珍妮苦着脸使出最后一招。
  “唉,皇宇,岳家就靠你了。”岳定中语重心长的看了儿子一眼,话锋一转,改说:“你这里还有空房间吗?”
  “有,楼上还有客房,我带你们上去休息。”
  “不用了,你告诉我位置,我和你妈自己上去,你帮我招待艾丫头他们。”岳定中改朝艾玉恬说:“丫头,抱歉!我和你岳伯母……”
  “没关系,伯父、伯母你们坐了一整天的飞机一定累了,先上去休息吧!”艾玉恬拉着妹妹的手说:“我还有很多话想和玉纯聊呢!”
  “那你们聊,我们先上去休息。”岳定中向儿子问清楚房间位置,又向谷成杰致歉后,即偕同妻子步上二楼。
  “姊,我们到我房里聊好吗?”艾玉纯急着想和艾玉恬讨论如何帮岳家。
  “嗯。”艾玉恬将拐杖递给她,协助她走向她的卧室。
  谷成杰见众人皆散,知道该轮他上场丢饵让鱼儿上钓,他先以轻松的口吻说:“咦,怎么没瞧见阿秀?”
  “他出差去了。”岳皇宇无力的朝冰箱走去,拿了两瓶啤酒出来,“接住。”岳皇宇丢了一瓶给他,“唉,现在只有先让酒精冲淡我的麻烦喽!”
  谷成杰啜了口啤酒,语露玄机的说:“未必是麻烦,说不定可以让危机化成转机喔!”
  “咦,这话怎么说?”岳皇宇好奇的问。
  “走,我们到外头望月长谈,想办法去。”谷成杰搭着岳皇宇的肩,朝外头的庭院走去。
  “你真的有办法?”岳皇宇狐疑的眼神直盯着他。
  “安啦!办法是有,就看你敢不敢。”
  两个大男人缓缓踱向庭院,还给客厅一片宁静。
         ※        ※         ※
  翌日“宇哥,医生怎么说?”艾玉纯紧张的问。
  岳皇宇握方向盘的手颤了一下,“呃,他说你的伤已痊愈,没有大碍。”
  他不知该如何解释医生的说法,中午带她到医院做追踪检查,经过一连串的仪式检查,她的主治大夫竟宣布玉纯的伤已复原,但她至今尚不能站立的原因,只能归咎于她的心理障碍,也就是她潜意识下不愿站立。他实在不了解,她是基于何种原因不愿让双脚恢复正常。
  “是吗?那我的脚为何还……宇哥,是不是你隐瞒了我什么?医生是不是还说了些什么?”艾玉纯紧握放在膝上的手。
  岳皇宇眼神复杂的望了她一眼,“玉纯,医生说你的脚刚痊愈,要能正常行走,必须再过一阵子,你不要心急,把身子养壮些自然就能恢复正常。”他编了个理由安抚她,不愿说出真正的原因,怕加重她的心理压力。
  “真的吗?”她直盯着他,想从他的神情中寻找真正的答案。
  他咧嘴笑说:“这种事我有必要骗你吗?若不是真的,你迟早也会拆穿的,不是吗?”
  艾玉纯心想,宇哥说得也有道理,他没必要拿这种事来骗她,她不由得喃喃自语,“就让时间证明一切吧!”
  岳皇宇见她不再追问下去,松了口气,“玉纯,我带你到一家新开的餐厅吃饭。听阿秀说,他们的西餐做得不错,环境又清静。累了一天,我们去慰劳一下自己吧!”
  “可是,爸、妈他们……”艾玉纯觉得有些不妥。
  “你放心,他们早上出门前告诉我,他们要重游旧地,可能会玩个三、五天才回来,所以就算我们赶回家,也是只有我们俩凑合着吃而已。”他虽说得轻松,心里则紧张万分,经过昨天一整个晚上的反复思量,他决定采行谷成杰提的方法,但需要找个清静的地方,对她提出他的计画。
  艾玉纯笑着说:“既然宇哥要请客,我当然没问题喽!”
  “太好了。呃,我是说好久没大吃一顿,可以补一补了。”他扬起唇角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,愉快的将车驶向另一个方向。
         ※        ※         ※
  “嗯,这个师傅将羊小排处理得很好,不但保留住肉质鲜嫩的口感,而且没有羊腥味。”艾玉纯将最后一块羊肉放入口中。
  “他们的牛小排也不差,下回可以再来这里打打牙祭。”岳皇宇端起服务生刚送来的咖啡啜了一口。
  “宇哥,你若喜欢,下回有机会,我也做给你尝尝。”她拭了拭唇角的污渍,也端起咖啡啜了啜。
  “好呀!等你的脚好了,我当你的助手,顺便偷学几招,说不定哪天我也能成为厨师。”岳皇宇偷快的说。
  她笑着说:“宇哥,你想当厨师还是省省吧!爸他绝对是第一个反对的人,你可别忘了‘岳氏’还等着你扛下喔!”她调皮的眨了眨眸子。
  神清气爽使她整个人又亮了起来,岳皇宇不由得看她看痴了眼。
  “宇哥,你怎么了,该不会被我的话吓着了吧!”她心底有股声音告诉她说,宇哥并非因她的话愣住,而是他正用心在瞧她,这个遐想令她忍不住红透了脸,她连忙甩甩头,摇掉这个她自以为是的荒谬想法。
  “咳!”她出声打断他的凝挸,故意移转话题说:“宇哥,你说爸和妈这回会在台湾停留多久,爸难道不担心澳洲的公司没人管吗?”
  岳皇宇想起今早父亲对他说的话,他转述说:“早上爸曾说:‘财富生不带来死不带去,若我们岳家真只剩下一个月,又何必浪费宝贵的时间去管那些身外之物。”爸打算把最后的时间全留给妈。唉!他们两位老人家,这回似乎真陷入那个预言中。”他握紧双拳,恨不得朝那个乱放谣言的人揍上一拳。
  艾玉纯忧心忡忡的说:“宇哥,你打算如何处理?若是那个预言不小心成真,那……宇哥,你千万不要小看大自然的那股神秘力量,有些事情是我们凡人所无法理解的。”她想起出车祸昏迷的那段期间,她不就在梦中见着了亲生母亲吗?
  “玉纯,连你也这样想?唉!若真有那种预言,也该是上天注定好的事,又岂是我们凡人所能更改的呢?”他顿了一下,又说:“我还是认为命运是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,不能因旁人混乱视听,就迷失了自己的方向。”
  “可是,若它是真的,怎么办?就算不是真的,那爸、妈他们难道真要提心吊胆的度过这段日子吗?”艾玉纯担忧的说。
  岳皇宇无奈的叹了口气说:“那我该如何是好?难不成真要我随便找个女人娶了吗?玉纯,你真以为我能因为这样就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吗?这不但会误了别人的幸褔,更会让我的后半辈子全毁了。”
  “宇哥,难道你身边没有合适的人选吗?”艾玉纯小心翼翼的望着他,心里既希望他回答“没有”,又希望他能说“有”,如此才能解决目前的难题。
  岳皇宇轻轻摇着头,“没有,所以这件事除非……唉!你一定不会答应的。”他故意以退为进,诱使她追问,好说出谷成杰想的办法。
  “我……我能帮上忙的话,我一定会帮。宇哥,你说说看痳!”艾玉纯心想,难不成宇哥是要她找个人嫁了,以她的喜事来破那个预言。想到这里她神情不由得转黯,若真能如此,她也没任何怨言。毕竟,这辈子她不可能再爱上别的男人,无论嫁或不嫁或嫁给任何男人,她都无所谓了。
  他犹豫的神情,使她劝道:“宇哥,若我真能帮得上忙,请告诉我,虽然我没有岳家的血统,毕竟我也在岳家生活了二十多年,难道你不当我是岳家人吗?”
  “玉纯,你千万不要这么想,自始至终……呃,或许刚认识你时不是,但是后来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人看待,从没当你是外人,你千万不要想偏了。”艾玉纯的反应,令岳皇宇不得不佩服好友阅人的功夫,谷成杰几乎将她的反应全料中了。为了自己的未来,他只好将阿杰的办法用上一用,惟有如此,他才有机会转变他和她的关系。
  “既然你不当我是外人,宇哥,你就让我出一份力吧!”艾玉纯诚恳的请求道。
  “这……”他故作为难的说:“其实办法很简单,只要……玉纯,你先诚实的回答我,你有男朋友吗?”
  她神情黯然的说:“没、没有,这和你的办法有关吗?”她几乎可以猜出宇哥的办法是……要她嫁人,这个答案让她心情沉至谷底,虽然她真的愿意为岳家牺牲自己,但是由宇哥,一个她深爱的人说出要她嫁给别人,她情何以堪呀!
  岳皇宇暗暗松了口气,说:“还好你没有。玉纯,请原谅我的突兀,目前惟一的办法是……请你嫁给我。”趁她处于震惊状态之际,他赶紧说:“玉纯,这是惟一可行的方法。你、我既然无血缘关系,我们各自又都没有男、女朋友,而且又熟知彼此的生活方式,既然岳家需要喜事,何不让我们办场婚礼来破除这道难关。”
  他顿了一下,又说:“玉纯,你放心,我提的只是一场形式上的婚礼,我们的关系并没任何改变,除非……我们突然发现我们之间有了男女之情,否则我们只是挂名的夫妻,私底下我们依然是兄妹。”他的一双乌眸小心留意着她的反应,丢出最后一招,说:“甚至,我们可以先签下一张离婚协议书,若有哪一方想结束这种关系,随时都可以走人。”
  艾玉纯渐渐从初闻此法时的震惊恢复,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不可答应,否则将来她会坠入痛苦的深渊,她会无法承受他随时可能离开她的打击。但是心底却有另一个声音告诉她,要她把握这个仅有的机会,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当宇哥的新娘,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希望呀!
  心底的两个想法令艾玉纯陷入两难的困境,她低头沉思自己该不该答应。
  岳皇宇见她神情为难,再祭出险招说:“玉纯,不要为难了,这个辨法不过是我异想天开的自以为可以把事情单纯化罢了。唉!反正只要过了这个月,大伙儿都没事,爸和妈大概就能安心过日子了吧!”真亏阿杰曾提醒他,可以利用玉纯的孝心逼她就范,他虽不忍见她为难,但为了能有和她携手共进未来的机会,他不得不狠心丢下这招。
  她怎么忘了,忘了养她养了二十年的双亲呢?忘了岳家对她的养育之恩呢?若因她而害岳家真如预言中说的……艾玉纯一想到最坏的结果,她脱口说:“好。我答应你。”同意的话才说出,她的心随即平静了许多,心想,就让结果交由上天去安排吧!她该做的都做了,若真注定她必须伤心度过余生,她也不会有任何怨言,起码,她已圆了她想当宇哥新娘的梦,也报答了岳家对她的养育之思。这样一想,她的心更加坦荡、平静。
  “太好了,玉纯,我不会让你后悔的。”岳皇宇激动的握住她的手保证。
  她淡淡扬起一抹浅笑说:“宇哥,先不要高兴得太早。你忘了,我们还有爸和妈那一关要适呢!”
  他调皮的眨了眨左眼,笑说:“你忘了昨晚爸说的?只要我娶,无论对象是谁都可以,我想,就算我要娶个‘同志’,他们大概也不会反对。更何况,你是他们亲如己出的女儿,他们更不可能反对。”
  “希望真是这样。”艾玉纯淡淡的说。
  他深情注视着她说:“玉纯,你放心,一切烦人的事全交由我处理,你只要等着当新娘就好,说不定将来,我们真会爱上彼此也不一定,这次的婚礼就成了我们这一生惟一的一次,你说呢?”他别有含意的问着。
  可能吗?她心中泛起疑问。
  紧握着手的两个人,心里都暗自希望,这是他们真正的婚礼,可以弄假成真。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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