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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情小说
第二章


  绑架
  是你先欠我的,
  我只是依照惯例不吃亏,
  将你绑在我的身边,
  辱没你、折磨你、欺负你……
  你谁都不准怨,谁教你欠我?

  当晚,白家和纪家都闹翻天了。
  忙了一整天回到家,白宇恒只想好好洗个澡,让悠扬的音乐伴他入眠,这是他应得的报偿,他已经够辛苦的了。
  任何打扰他的人都该下地狱,因此,他冷冷的看着司机小郭,“你再说一次。”
  被少爷这么一瞪,小郭背后已经冷汗直流;哎呀!七月天怎会这么冷?
  “下午考完试以后,小姐说补习班要检讨考题,要我送她到补习班去,结果我刚才去接她,发现补习班根本就没开,今天休息。”
  “你再说一次。”白宇恒还是那句话,眼中的温度又降低了不少。
  “对不起!是我没看好小姐,是我的错!”小郭赶紧低头认错,希望自己的下场能够好过一点。
  “你现在就开车出去,找到小姐就回来,找不到就不用回来。”白宇恒的语气依然平静,只微微带着一些不耐。
  “是!”小郭不敢有第二句话说,如此发落已经算是老天保佑的了。
  小郭离开客厅之后,高千惠走下楼来,她早已听到刚才的对话。
  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,身为母亲,也身为女人,她有一种微妙的感觉,“思寒不会是跟人家私奔了吧?”
  私奔?这是白宇恒最不想听到的字眼,他双拳暗暗握起,沉着的回答道:“不管她跑到哪儿去,我都会把她找回来的。”
  “千万别报警,我们丢不起那个脸,别让她败坏了我们的家风,唉!真是家门不幸啊!”高千惠手中拿着佛珠不断默念,她转向三楼的佛堂,打算要好好为女儿念经祈福。
  等母亲离开后,白宇恒脑子一转,立刻打了一通电话,找到重考班的导师梁斯平。
  一听到学生失踪的消息,梁斯平早已心焦如焚,开口就说:“白思寒和纪云鹏都不见了,刚才纪家也来找人。”
  “纪云鹏?”白宇恒对这名字立刻产生反感,因为,这是个男孩子的名字,而且极可能与他妹妹有关。
  梁斯平答道:“是的,纪云鹏也跟家人说要来补习班检讨答应,然后又突然消失不见了,现在他姐姐纪雨情也正在找人。”
  同样的伎俩,同样冲动的两人,果然又是一场私奔!白宇恒有一种噩梦重现的预感,为何他的世界不能照着既定的轨道运转,总会被这些该死的小陨石撞上?
  “纪家那边知道我妹妹也不见了吗?”
  “已经知道了,我想令妹有可能和纪云鹏在一起,他们在班上就坐在隔壁,或许……他们是约好一起离家的。”梁斯平感到相当歉疚。
  这还用说吗?白宇恒甚至懒得多问,反正一定是纪家的男孩拐走了他妹妹,还有什么约好不约好的?
  “给我纪家的电话和地址。”白宇恒说这话的声音是命令式的。
  虽然人在电话另一端,梁斯平却很能感受到白宇恒的怒气,“好的,如果有任何消息,也请跟我保持联络,发生这样的事真是抱歉。”
  白宇恒对这抱歉不予置评,他认为无用的东西何必多管?一声抱歉也换不回什么。
  抄下了地址和电话,他立刻开车前往纪家,凭借着纪老爷的名字,他很快想起纪家是台湾旅馆业的翘楚,听说纪大小姐把家族事业办得不错。
  他将掳人勒赎的可能性降低了一些,像这样的人不需要伸手讨钱,不过,败家子的机率也不小,那么最可能的就是诱拐欺骗了。
  这时在纪家也同样是超低气压,人人自危,当白宇恒一报上名号,说明来意之后,管家立刻带他进入客厅。
  “小姐,这位白先生说他是白思寒的哥哥。”管家许月樱引介道。
  白思寒的哥哥?纪雨情立即转过头,和白宇恒打了第一次照面。
  好古板的一个人!这是他们对彼此的第一印象。
  同样是银边眼镜和白衬衫,黑色表带金色表面,蓝色长裤对上蓝色长裙,再加上……彼此都是死硬派的发型,他们简直有点在照镜子的感觉。
  然而,两人也暗自打量着彼此,但见对方的视线锐利,平静中带着一抹精亮,这绝不是简单的人物。
  白宇恒先递出了名片,这是他有礼的习惯,“纪小姐,我想你也正在找人吧?”原来是白家的人,台湾旅游业的翘楚!纪雨情眉头一挑,也同样递上名片,“你知道他们在哪儿?”
  一个计划在心中逐渐成形,白宇恒听见自己回答道:“知道。”
  “真的?太好了!”纪雨情紧皱的双眉终于舒展开来。
  “雨情,有消息了是吗?”这时,纪谷威匆匆走出佛堂,发觉客厅里的陌生男人有些面熟,好像也是同行里的人物。
  纪雨情把手中的名片交给父亲,并介绍道:“爸,这位是白先生,就是那个女孩的哥哥,他知道云鹏在哪儿。”
  “那还不快去把人找回来?”纪谷威以命令的语气道。
  白宇恒向来不靠直觉行事,现在直觉却带领着他继续说谎,“我虽然知道他们在哪儿,但我想找纪小姐一起去劝他们回来,免得到时场面难以控制。再说,我并不了解令郎的性格想法,还是有你们家的人一起去比较适当。”
  “云鹏这小子,真要把我气死才甘心!”纪谷威愤然道:“好,雨情,你去把他找回来,让我打断他的狗腿!”
  “爸,你血压高,别太激动,你先去休息,我会把云鹏带回来的。”纪雨情一边安抚,一边搀扶父亲回房。
  白宇恒在楼下望着她的背影,很奇怪地发现,她有一双匀称洁白的小腿,通常这种女人都喜欢穿短裙不是吗?为什么她要掩饰自己的优点呢?
  一转过头,纪雨情发现那位白先生正在观察的眼光看着她,而她内心也同样在思索着,究竟是怎样的家庭,培育出这样古板的哥哥,和那样愚蠢的妹妹?
  “白先生,请你带我走吧!”她拿起皮包,没注意自己话里的含义。
  白宇恒扬扬双眉,“我的车就停在门口。”
  “需不需要开两辆车?我也会开车。”而且常常超速吃罚单。
  “不需要,那地方很远,你可能会跟丢的。”他为她打开大门,一派绅士风度,这向来是他掩饰自己意图的好方法,至少可以让敌人松懈戒心。
  就这样,纪雨情走出了纪家大门,上了白家的车。
  此后七天,她都未曾踏进家门一步。

  车程中,两人沉默许久,只有音响播放着悠悠的旋律。
  纪雨情很不可思议地发现,像白宇恒这种外表保守的人竟然会喜欢听“梁祝”,这可是中国乐史上超级激情的曲子呢!其生死之缠绵,其哀婉之凄美,每次她一听就要起鸡皮疙瘩的。
  不过,这世间多的是里外不一的人,他爱听什么音乐是他的事。
  车子开出了台北市区,转往山路,纪雨情忍不住问道:“他们在哪儿?”
  “很远的地方。”他脑子转了转,吐出一个地名。“宜兰。”
  “竟然跑到那儿去了?”纪雨情真是不敢想像,云鹏怎么做得出这种事?他从小到大虽然调皮些,但也不曾如此反叛过啊!
  “你对他们两人有什么了解?”知己知彼,百战百胜,白宇恒得先探军情。
  纪雨情咬了咬下唇,迟疑道:“自从云鹏转到这家补习班,我看得出他有些变化,他变得比较常笑、比较开心,连成绩也进步了不少。以前他每个月都在转学、转班,这次能够待上半年,我还以为是他长大了,没想到……”
  “没想到什么?”他等着她继续说下去,在这只有两人的空间内,她的嗓音显得相当悦耳,甚至有点太悦耳了。
  “白先生,如果是云鹏带着令妹离家出走,我想……我应该先跟你道歉。”毕竟攸关人家千金的名声,她实在觉得不好意思。
  又是道歉,白宇恒对这种无用的东西不大感兴趣。
  “先找到他们再说吧!这件事情总要有一个解决。”
  纪雨情微微觉得他话中带话,但在这种屈居下风的情况,她也不好多说什么。
  等见到云鹏的时候,该要怎样教训他一顿,这才是她心中最该想的事情。
  窗外下起小雨,视线逐渐迷离,但看他那专心开车的表情,该减速就减速,能超车才超车,颇有一种给人信服的力量,她也就安然的闭上眼睛。
  折腾到现在已经将近午夜,早超过了她上床的时间,她觉得自己真是累了。
  这些年来,为什么她的肩头总是沉重无比,她的眼睛总是酸疼,唉!
  白宇恒侧目看了她几眼,额头上的青筋几乎突起,这女人竟然睡得着?她知不知道自己犯下了怎样的滔天大罪?教弟不严,任其诱拐闺女,现在还敢睡在陌生男人的车上?看来她跟她老弟也没有什么不同,都是那种乱七八糟的典型!
  只不过,她干嘛一身尼姑修女的打扮?想在他面前多拿些端庄的分数吗?来不及了,他已经定下她的罪,既然是纪家人犯的错,就该由纪家人来承担。
  凌晨两点,在细雨蒙蒙之中,白宇恒踩下煞车,拉起排档器。
  到了,他的私人别墅,而且“确实”在宜兰。
  这座位于山腰的二楼别墅,是他送给自己的礼物,偶尔当他需要逃离台北,逃离那一切过于规律的生活时,他才会来此。只不过,这三年他都是独自来此度假,自从那场可笑的错误之后,他就不允许任何人踏进他的小世界。
  就因为他试过一次,却造成了他的世界天崩地烈,力求完美的他是不会让自己再犯错的。
  当然,此刻不同,他告诉自己这是应情况所需,这女人不是来作客的,而是坐牢!
  “我们到了。”他沉声道,却得不到回应。
  这女人好大胆!她真以为她是来度假的吗?还敢睡得那么香甜、那么安详,简直就是该死!白宇恒深深吸一口气,他很少有这种难以控制自己的时候。
  解开她的安全带,拍拍她的脸颊,这些动作让他不悦地发现,她擦了茉莉香水,还有她的脸很嫩。
  女人,果然随时随地都在勾引男人犯罪,即使外表这么保守的她一样!
  “嗯……”睡眠迷蒙的她,发出类似呻吟的声音。
  更可恶的是,他竟然升起了某种反应,这教他再也克制不住吼人的冲动,“纪雨情,你立刻给我睁开眼睛!”
  “呃?”她眨眨眼,伸手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,眼前这位真是白宇恒先生吗?怎么看起来好像另一个人?有点像是……歹徒或暴民之类的。
  看她终于清醒,他这才收敛表情,离远了些说:“可以下车了。”
  “他们就在这里吗?”纪雨情转移了注意力,发现在斜斜小雨中,眼前只有一栋独立的二楼别墅,里面并没有任何灯光。
  “这个时间大概睡了。”他毫不犹豫,下车走向大门。
  纪雨情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,但此时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。
  两人共撑一把黑伞,经过花园、池塘,走进大门,白宇恒先开了灯,照出一室简洁优雅,处处都是品味的象征。这是他一手规划的地方,不可能不完美。
  纪雨情四处张望不见人影,便往里面喊道:“云鹏!我是姐姐,快跟我回家!”
  连喊了几声,还是没有回音,她不禁皱眉问:“他们人呢?”
  白宇恒并不先回答她,反而拿起遥控主按,四周门窗都发出一阵机械声,然后他才耸耸肩说:“不知道。”
  “不知道?”纪雨情完全愣住了。
  “不知道。”他重述一次,并简单说明他的用意,“你弟弟拐走了我妹妹,我就拿你当人质,你弟弟敢对我妹妹做什么,我就用十倍的方法对待你。”
  没错,他真佩服自己的好点子,能在如此短暂时间内,立刻做出反击的动作,不愧是商人本色,懂得运用所有筹码,换得自己必达的目标。
  他歪着头又想了想,伸手打开墙上的电话总开关,扯出所有电线,又拿了把椅子敲上去,这样一来,对外通讯就全毁了。
  纪雨情没说话,她试着消化这些讯息,难不成……难不成她被绑架了?!
  他走上前,打开她的皮包,取出她的手机,摆明了不让她对外联络。
  “这房子有最先进的科技设施,现在我设定了反控装置,只要你想闯出去,就会受到红外线伤害,你就一个人待在这里吧!”当初是为了防范宵小,现在拿来关人也挺有用的,他都不由得要赞美自己了。
  她依然没反应,或许是刺激过度了,她竟不知要如何反应?
  “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,想清楚你到底做错了什么?”白宇恒宣告完毕,转过身走出门,立刻反锁。
  他走了?他就这么走了!直到这时,纪雨情才算真正领悟到,这一切并非梦境,连一句救命都不必喊,她就明白,她完蛋了!

  她把椅子丢向窗户,很好,证明是防弹玻璃,根本敲不开。
  电话不通,大门被反锁,天罗地网,交织成一个完美的牢笼。
  这……这该怎么说呢?她竟然不怎么紧张,反而忍不住要兴奋起来,在向来疲倦琐碎的人生中,或许这是她唯一能有的刺激时刻了。
  平常这个时候,她早就洗过澡跳上床,为的就是明天一早六点醒过来,面对另一个繁忙重复的日子,但现在她被绑架了,明天就不用早起了呢!
  虽然这想法很孩子气,她却像学生放台风假一样的雀跃。
  从一楼走到二楼,纪雨情大致浏览了一下,发现其实这里还挺舒适的,平常应该有人固定在维持清洁,四处都相当整齐典雅,就连有洁癖的她都觉得很满意。
  好吧!反正是没辙了,既来之则安之。
  现在最重要的是洗个澡,洗去一身的疲倦和灰尘,想不到浴室还挺合她意的,浴缸够大、够宽,就连沐浴乳也是她喜欢的牌子。
  当她发现柜子里有未拆封的毛巾和牙刷,她简直像寻到宝一样,“万岁!”
  放了一整缸的温水,她想要好好的恩宠自己一番,她都快累坏了!
  啊!好舒服,浸浴在温水之间,呼吸茉莉香精的气息,若非她此刻的身分是人质,她还真要以为自己是在度假呢!
  洗完了澡,她把脱下的衬衫、长裙和内衣内裤也顺便都洗了,一件一件整齐晾好,她身上的衣服只要穿过一次就得换洗。
  但她发现自己没有衣服好换,只好围上浴巾在房里找,一打开衣柜,全都是男人的衣服,糟糕,要她穿别人的衣服就觉得可怕了,更何况是男人的衣服?
  “怎么办?”她喃喃低语着,这对她简直就是酷刑,但不穿衣服又让她扭捏不安,两害取其轻,她只好选一件干净衬衫套上了。
  最让她开心的是,那张大床非常干净,她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。
  熄了大灯,留下一盏夜灯,她把皮包摆在桌上,又仔细擦过皮鞋,整整齐齐摆在床脚,一切都安然就绪,再也没有什么好忧虑的了。
  啊!睡吧睡吧!没有人会来打扰她宁静的小世界……

  白宇恒非常非常的不爽。
  在饭店过夜向来是他最讨厌的事情,睡别人睡过的枕头和床铺,穿别人穿过的脱鞋和浴衣,用别人用过的浴室和马桶,都会让他感到万分痛苦。
  饭店没有好牙刷、没有好音乐、没有好闻的芳香剂,这还教人怎么宾至如归?
  然而,就在他度过万分痛苦的夜晚,强忍着头痛开车回到别墅,原本以为会看到一个惊慌失措、哭泣求饶的女人,却发现那女人正好端端的睡在他最宝贝的大床上!
  屋里有三间卧房,她哪间不好挑,就偏偏要挑他这一间!
  这时已是近午时分,他因为一夜不得好眠而深感昏眩,她却酣睡在阳光之中,还抱着他专用的抱枕,大腿一伸,转过身去,踢开了半边被子,露出一小截浑圆的屁股。
  咦……怎么会有屁股?难道她没穿内裤?
  白宇恒一点都不喜欢自己这追根究柢的习惯,但他的眼光就是不由自主的移到浴室,赫然发现里面挂着白衬衫、蓝长裙,还有一套粉色蕾丝花边的内衣、内裤!
  这女人根本就不像她打扮得那么正经八百,她铁定是个浪女!竟敢偷穿他的衬衫,里面还什么也不穿,就这样睡在他从法国特别订制的爱床上!
  恶心!不要脸!他在心中不断的大喊。
  就在这时,纪雨情仿佛感受到他的咒骂,低吟了一声转过身来,被子简直被她完全踢开了,抱枕也滚落到床底下,她胸前的钮扣只扣了两颗,露出隐约的春光,还有那双修长玉腿,衬衫只要再拉高一点就要露出第三点了!
  这已经超出他所能忍受的极限,自从三年前解除那场荒唐的婚约以后,他发誓自己绝对不再碰那些肮脏可耻的女人,但无奈他终究还是低级愚蠢的男人,所以见到此景,还是会有基本正常的生理反应。
  以指尖“夹”起地上的被子,他不屑地往她身上一抛,遮住那幅淫荡罪恶的画面,这才怒吼道:“纪雨情,你够了吧!快给我醒过来!”
  “嗯……”就像昨晚一样,她又发出那种教人全身酥麻的声音。
  如果她是个男人,他一定要扭断她的脖子,让她再也无法发出那见鬼的声音,好,这笔帐就算在她弟弟身上!他要记得写在记事本上。
  不管怎样,他得先镇定下来,别毁了他天生俱来的优雅气质!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,又喝令道:“不准鬼叫,立刻给我睁开眼睛!”
  纪雨情被吵得受不了,总算睁开惺忪睡眼,多年来的家教修养,让她还是很有礼貌地说了一声,“是白先生?早安。”
  早安?他听得脸部的肌肉都忍不住微微抽搐,这女人是在跟他炫耀吗?因为她睡了一场好觉,而他一夜辗转难眠?
  “你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分?你现在是我的人质,是我的……奴隶!”这名词一说出口,他心中满山满谷的怒气突然得到了纾解。
  没错,他就要她当他的奴隶,就要她受罪,就要她求生不得、求死不能!谁教她有一个罪该万死的老弟,谁教她胆敢闯进他的圣地污蔑一切?
  “呃?”她还迷迷糊糊的,一时听不清楚。
  “快叫我主人,从今天起,我要虐待你、折磨你、奴役你!”
  这大概是白宇恒有生以来最疯狂的念头,但在此刻,他却觉得理所当然,没想到他也有如此极端的一面,他简直要爱上了现在的自己。
  这人疯了啊?纪雨情望着他那得意洋洋的表情,脑中只有这个想法。
  “你这笨女人,听懂了没有?快叫我主人!”他抓起她的下巴,看进她那双猫咪一样流离的眼眸。
  咦?不对劲,她的眼睛有这么晶莹闪烁吗?怎么眼镜一拿下来,头发一放下来,她瞬间就变成了个小美人,这又不是少女漫画或爱情小说,这种情节太过老套,真正发生时却效果十足。
  他……他看什么看?好像要把人看穿似的,纪雨情下意识地想退缩,却被他的大手给捏疼了,不会吧?这外表稳重又斯文的男人,真的变成了一个丧心病狂的变态?
  两人凝望之际,空气沉静得有些尖锐,突然传来一阵纪雨情熟悉的来电声响,那是她的手机,不过现在正在他手中。
  “终于是那小子打来的了。”他看了看来电显示,把手机交给她,“你该知道要说什么,别让我失望。”
  纪雨情接过手机,一接听就说:“云鹏吗?你们在哪儿?”
  白宇恒也凑近了她身边,握住她的肩膀,想听清楚电话那端的声音,两人肩并着肩,过分亲昵的距离,就连呼吸都能互相感觉到。
  “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一个人?姐,你的消息还真灵通!”纪云鹏的语气轻松愉快。
  “你们到底在哪儿?我们现在就去接你们回家!”隐约之中,纪雨情好像听见了海浪的声音,他们会是在海边吗?
  纪云鹏并不感到惊讶,他早料想到两家人会碰头的,但还是佩服他们速度如此之快!
  “你跟白大哥在一起啊?那你们好好聊聊,我相信你们会很合得来的!我只是要告诉你们,我和思寒都很好,我们度完七天假就会回去了。”
  “什么?七天?你到底想对白小姐怎么样?人家可是女孩子,你要保护她!”纪雨情最担心的还是这点,万一有什么闪失,她对白家可是很难交代的。
  “我知道啦!这不用你说,放心,我一定会保护我亲爱的女朋友!”纪云鹏哈哈一笑,挂上了电话。
  白宇恒还是抓着纪雨情的肩膀,齿缝中挤出那三个字,“女、朋、友?”
  天晓得现在的年轻人对“男女朋友”的定义是什么?说不定三天就可以上床发生关系了,况且,他们还一起在外过夜,那更是处处有机会、时时可犯罪!
  他越想越火,大手用力抓在她肩上。
  纪雨情疼得倒吸一口气,“请放开我。”
  他嘴角扬起,笑得相当平静,“放开你?你那个宝贝弟弟不知道对我妹妹做了什么?我非要以牙还牙不可!”
  “你想怎么样?”好奇怪,纪雨情竟然不觉得害怕,可能是因为他那温文儒雅的气质,怎么看都很难有狰狞之感。
  “你……你……”他原本要倾吐而出的一大串脏话,突然都顺着喉咙跑回去了。
  因为他发现自己拉扯的结果,让她的衬衫领口大开,露出她那白嫩的乳房,还有玫瑰色的乳尖,哦!老天,这种看了会长针眼的东西,这种他发誓再也不要沾染的东西,怎么会又再次落入他的眼中?这根本是在污染他的心灵嘛!
  纪雨情只觉得胸口一片凉意,还没来得及低头去看,就被他一把推下床去。
  “从现在开始,你就是我的奴隶,去煮饭给我吃!”
  “呃……好吧!”想到自己的弟弟那么不应该,拐了人家的黄花大闺女,自己煮一顿饭给这个男人吃也是应该的。
  这女人还倒在那儿做啥?一副可怜兮兮需要人扶持的样子,衬衫扣子也不扣好,什么该遮的都没遮住,他看得只想多踢她几脚。
  “快滚出去!”他转过身去,不想继续虐待自己的眼睛,他脱下鞋子在床边摆好,又一件一件把身上的衣服脱下,整整齐齐放在床头柜上。
  就连正在气头上,他仍改不了自己一板一眼的个性。
  纪雨情呆了几秒钟,意识到自己正在看一场脱衣秀,赶紧溜出房间。
  听到关门声,白宇恒终于跳上大床,啊!这气息、这温暖,就是他所需要的,现在他要好好来睡一大觉。
  等他想起那个罪恶的女人也曾睡过这张床,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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