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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情小说
第三章


  “磁场”是电流造成的,对整个太阳的物理特性有很大的影响,太阳面上有许多复杂的运动,也会产生复杂的磁场。
  “磁场”是十方烈焰的二龙头丁维岩,他是德国柏林的工业之首,也操控着世界的工业。
  丁维岩在德国境内的影响力无远弗届,欧洲国家更是对其自成一国的作风不敢稍有微辞,因为谁都知道丁氏资金雄厚,富可敌国。
  更何况,丁氏又有十方烈焰为其后盾,气势固若金汤,虽然丁维岩本人不过来自东方一蕞尔小国,但此际他的身分已经大大不同,名字抬出去足以压住每一张政府官员的嘴,与从前全然不能相提并论。
  他叼着一根烟依窗而立,满屋子的烟味以在宣泄他的烦躁,因为,他没想到昨天会见到闭墨穹。
  其实,他没必要照顾墨咏留下来的幼妹,如果马卢知道了,绝对会很不赞成他这么做。
  可是他就是不由自主这么做了,当他看见阙墨穹穿着清凉的奇装异服在酒店里走动时,即使那是服装秀,他已经感到不舒服。
  身为男人,必须好好照顾妇孺,这是天经地义的事,墨咏虽然过世了,断没有要她妹妹在外面受苦的道理。
  就算是普通朋友,他也会尽这份心意,更何况是墨咏的妹妹,曾经的未婚妻的胞妹,他更要将她照顾得好好的……
  “嗨,亲爱的二哥。”调侃的笑声扬起,方雅浦一身轻便的休旅装,兴味盎然的踏进室内。“马卢说你已经在书房躲了一个小时了,连午饭也不出去吃,怎么,有心事?”丁维严捻熄烟,惊喜的迎上前去。“怎么来了也不通知我去接机?”
  方雅浦的俊容露出微笑。“你那么忙,又不像我们做那些小眉小眼的古董生意那么困,更何况我们的专机就停在你的私人停机坪上,还按什么机呢?”
  丁维岩也笑了。“熙上呢?好不好?”
  “好!”袁熙上不疾不徐的踱进,她扬唇晒笑。
  接着,另一张与袁熙上一模一样的面孔也探进门内,冯雅倪兴奋的扬着眉宇,英姿飒爽。
  “真是太想你了,别来无恙?”冯雅倪条然的说。
  “稀客!”丁维岩笑容满面,“这里坐。”
  佣人立即端来茶点,并为主人将窗子打开,趋散一屋子烟味。
  “别高兴得太早,她们两个不是来看你的,她们是专为了看一场服装秀而来。”方雅浦优闲的吸了口茶,立即戳破那两姊妹的殷勤。
  “哪里是,我们是专程来看你,顺便看服装秀。”冯雅倪立即咪咪笑的道,斩钉截铁的推翻了方雅浦的话。
  “才怪。”袁熙上瞄了玛雅倪一眼。“你明明就说那个条曼追求过你,你拒绝她了,所以来看她的秀做补偿。”
  别怪她不顾手足情谊,手足城可贵,爱情价更高,方雅浦跟殿下,她当然帮方雅浦噗。
  玛雅倪笑意横生的说:“哎,盛情难却嘛,奈曼一直邀请我,不来说不过去,况且柏林又不是很远。”
  “还不远?”袁黑上挑起一道眉。“老大,你从迈阿密飞过来的耶。”
  自从将靳士廉骗到手之后,冯雅倪就一直赖在那里不回玫瑰古堡,可怜的玫瑰古堡只剩荷荷在那里独守空闺。
  “都在地球上,怎么算远嘛。”冯雅倪很豁达的说。
  丁维岩笑了。“怎么都好,我立即叫人为你们准备房间。”
  “你会安排一顿很丰富的晚餐给我们,对不对?”冯雅倪对美食最有兴趣了,凡风花雪月及吃喝玩乐之事,她无一不爱。
  “没问题。”丁维岩爽快的答应。
  冯雅倪一脸激赏的看着丁维岩。“维岩,你真是太好了,为什么我没有早点遇到你呢?真是相逢恨晚,情深缘浅……”
  “殿下!”袁熙上皱起眉宇。
  又来了,这家伙又来了。
  与方雅浦三人喝过下午茶后,他们三个快乐的去市区逛街,丁维岩则带着花束,单独来到市立医院。
  “阙小姐,她早上已经出院了。”柜台处的小姐翻了翻纪录告诉他。
  “出院?”他皱起眉宇,昨天他还特别询问她的主治医生,那位医生告诉他,她至少必须静养一个月,她居然今天就出院?
  “是的,闻小姐不顾医生的反对,她坚持要出院。”柜台小无奈的说。
  “谢谢。”离开医院,丁维岩立即驾车转往里朵酒店。
  原本他是来听她的答复的,他希望她可以重新做一名学生,不必再辛苦的在舞台上工作,可是看来她并不以为在舞台上工作是辛苦的,他臆测她是回酒店走秀去了。
  停好车,他直接要求酒店的服务人员带他到来曼服装公司的化妆间去。
  偌大的化妆间里一片沸腾,但阙墨穹并不难找,她高姚纤瘦的身材与那一头乌亮的黑发是注册商标。
  他朝她走过去。
  “墨穹。”
  他在她椅子后打住脚步,化妆师正在替她上彩妆,而她早已从镜中看到他在找她。
  “迪亚,你先休息,待会再过来替我上妆。”她吩咐她专用的化妆师,并示意小妹倒茶水过来。
  “喝茶。”她笑了笑,运自先啜了一大口,然后自然的从皮包里拿出药来服用。
  看到她用茶叶送药,他的眉一蹩。“为什么私自出院?”她很不会爱护自己的身体。
  她耸耸肩,无所谓的道:“你看到了,这是我的工作,我还有八场秀,没理由赖在医院里。”
  他凝重的看着她。“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。”
  “那不要紧,”她漫不经心的说,“我的身体没那么娇贵,况且,我与奈曼签有合约,我不想做个无信之人。”
  其实奈曼早已通融她不必回来走秀,可是她不愿意,她不愿意让别人取代她,这是她苦熬过来的成绩,她不要让给别人,尤其是莎莲。
  “我可以代你清偿违约金。”
  “不是那个问题。”阙墨穹扬起眉。“我的部分,我要自己走完。”
  “你可能走完这场秀就会受伤。”他并非危言耸听,她根本才入院一天,连脑部断层结果都还未诊断出,谁也不能担保她的身体没问题。
  “受了伤再去医院不迟。”她不疾不徐的开始梳理长发。
  丁维岩看着她那张与墨咏几近相同的面孔,但她们的个性却是截然不同的,秀丽的容貌下,她有倔强的灵魂。
  “你很坚持。”
  她似乎没他想像的脆弱,只不过因为她是墨咏的幼妹,令他忍不住想去照顾她罢了。
  阙墨穹从容的拿出一张票递给他。“不要逼我回病床上去,可是,如果你肯来看我走秀,我会很高兴。”
  “那么,我昨天的提议呢?”他沉吟。
  她笑了笑,清晰而低柔的说:“我会考虑的,姊夫。”
  丁维岩的喉咙干涩了,一声姊夫又将他给击溃。
  她的侧脸,她小巧的唇角几乎是墨咏的翻版,他摇摇头告诉自己,那不是墨咏,不是。
  宋文新一季的服装秀吸引了柏林所有的名媛仕女,开场前,宾客都已就坐,媒体的镁光灯更是架设得到处都是。
  “好热闹!”冯雅倪手中拿着精美的节目表,她最有兴趣的猎装第三场才会表演。
  袁熙上东张西望:“怎么不见那个苦苦哀求你来看秀的奈曼?”
  玛雅倪轻松的说:“妹子,奈曼是这场秀的灵魂人物,她要掌控大局,当然抽不出空来见我噗。”
  袁熙上轻哼一声。“这么没诚意的人,难怪无法打动你的芳心。”
  “不是那个理由啦。”冯雅倪扬扬眉梢。“奈曼是个女的耶,就算她再有诚意也无法打动我的芳心,我只对男人风流,女人我没兴趣。”
  袁熙上扫发姊姊一眼。“那你干么又来给她希望?”
  “我没有哇!”冯雅倪冤枉的道,“我只是基于朋友的情谊才来的,我对她可没任何企图。”
  “你没有,她有,小心她又缠上你!”袁熙上恶毒的恐吓,反正恐吓人又不要钱,多几次也无所谓。
  “你们两个真的很没气质。”方雅浦的脸上保持着一抹仿佛面具般尔雅的笑,声音不大不小,不轻不重,徐徐的说:“看到没有?在场有那么多记者先生和记者小姐,喷喷,你们的丑态都被拍进去了。”
  “丑态?”袁熙上对这两个字很不以为然。
  方雅浦讨袁熙上拧起的后视若无睹,继续说道:“对呀,做那种无聊的争辩真的很驴。”
  “他开玩笑的。”坐在方雅浦旁边的丁维岩笑着替他兄弟打圆场。
  “我没有开玩笑。”方雅浦不怕死的说,“你瞧,左前方那位穿谈粉红洋装的小姐多沉静温文呀,哪像你们两个那么聒噪。”
  “你说我聒噪?”袁熙上瞪着他看,这痞子不要命了,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,竟敢当着丁维岩的面损她,他完了。
  “可是我最喜欢聒噪的女人了,你不知道吗?”方雅浦见风转舵,立即皮皮的搂住袁熙上的腰。“告诉你,那种沉静温文的女人最风骚了,你千万不要学她那么静。”
  冯雅倪噗妹一声笑了出来,袁黑上也忍不住反怒为笑,方雅浦则拉着她的手,殷殷的在她耳畔诉爱语,听得她心花怒放。
  丁维岩看着方雅浦和袁熙上那副只羡鸳鸯不羡仙,旁若无人的亲呢样子,心中陡然涌起感慨。
  他也曾是众人艳羡的目标,只是那份幸福像流星乍现,消逝得太快,太令人难解,令他至今无法释怀!
  表演开始了,明快的节奏揭开晚秀的序幕,此起彼落的热烈掌声鼓动了气氛,镁光灯开始闪个不停。
  “是莎莲耶!”冯雅倪开心得像看见偶像似的,炫亮的舞台上。莎莲一袭金色薄纱,她妩媚得教人目不转睛。
  丁维岩专心的将眼光投注于舞台上,他没想到自己会来看服装秀,生平第一次坐在这里欣赏服装秀,竟是因为阙墨穹的关系。
  阙墨穹出场了,虽然她的出场序排在莎莲之后,但她的服装与舞群显然比莎莲的气势强许多。
  “天呀!是阙墨穹,阙墨穹耶!她好漂亮!”冯雅倪乐陶陶的道。
  舞台上的阙墨穹正散发着她的明星魅力,她的长发高高的扎成一来笔直优雅的马尾,甩动之间充满了动感,低胸白色上衣搭配白色宽脚长裤,她修长的身形俐落的旋身、停顿、微笑。
  观众响起如雷的掌声,丁维岩放下心来,看样子她的身体应该没事,他是多担心了。一套套的华衣美服在台上尽情展出,阙墨穹的眼中满是对工作的热爱,她怡然的挥洒着她的专业姿势,每一个转身,每一个台步都漂亮极了。丁维岩缓缓露出一抹笑容,难怪说认真的女人最美。
  秀场的后台人声鼎沸,表演已经接近尾声,莎莲看花店又送来一大束百来余的长茎香槟玫瑰,她连忙靠过去看,但她失望了,那不是送给她的。
  “阙小姐,你的花!”花店小妹将签收罩交给阙墨穹签收,她亮着小脸兴奋的对阙墨穹说:“是丁先生送的花呢!”
  阙墨穹微微谈笑,看来丁维岩的名号在柏林很响亮,随便一个送花小妹都对他崇拜有加。
  听见花店小妹的话,莎莲不由得泛起悻然之气。
  她真要把阙墨穹恨得牙痒痒的,没想到她那么有办法,才来柏林没几天就结识到丁维岩。
  “莎莲,你不是最喜欢香槟玫瑰吗?送给你。”阙墨穹把花束往莎莲怀里送,她嘴角扬着笑意,知道此举一定会令莎莲不悦。
  “我不要!”莎莲高高昂起下巴,把花挥开。
  她才不要那东方女的施舍呢,她是奈曼旗下最红的模特儿,要花还怕没人送吗?干么要阙墨穹来献殷勤?
  “喂,莎莲,花很香。”阙墨穹眼眸闪亮,她把鼻尖埋在花里,露出一脸陶醉的神情来。
  狄伦在旁边整理阙墨穹走秀穿过的衣服,他笑着摇头,真拿这两个年轻女郎没办法,她们总是喜欢这样明争暗斗。
  “哼!”莎莲神情高傲的走开了。
  阙墨穹得意的一笑,平常总喜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莎莲这回吃疮了吧,莎莲向来最喜欢炫耀有什么欢贵倾倒在她石榴裙之下,但在柏林,显然没有比丁维岩更权贵的欢贵,因此莎莲只好吃她这记闷亏也无话反驳。
  “你好像很开心?”丁维若看表演结束了,特地到后台来找她,他还是想劝她回医院去休养。
  “你来啦。”阙墨穹眼眸一亮,小小心机漫上心头,她立即挽住他的手臂。“我介绍一位朋友给你认识。”
  “什么朋友这么重要?”丁维岩对她突如其来的热情颇不习惯。
  她不由分说的拉着他走,神秘一笑。“好朋友。”
  她将他带到莎莲面前,不慌不忙的对两个人介绍道:“莎莲,这位是丁维岩先生,他特地来看我走秀。维岩,这位是莎莲小姐,来曼的首席模特儿,很漂亮是不是?”
  莎莲咬牙切齿的瞪着阁墨穹,看她这么神气能神气到什么时候。
  “幸会,莎莲小姐。”丁维岩已经看出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极浓,对于那妮子直呼他的名字,他当然知道她是挑衅的。
  “幸会,丁先生。”莎莲不情不愿的打招呼,这次让她占了上风,下回自己一定要讨回来。
  阙墨穹满意了,她打了个欠,笑意盈盈的仰头对丁维严说道:“我好累,我们去喝咖啡。”他们相偕离去了,留下莎莲在原地露出愤恨不平的眼光,秋伦掩嘴偷笑,但他还是识趣的立即收拾起大包衣物避了出去,否则他知道莎莲准又会把气出在他这个无辜的小助理身上。里朵酒店的咖啡厅里,丁维严与阙墨穹面对面坐着,他喝黑咖啡,她则要了一杯浓缩咖啡提神。
  “你那个‘好朋友’似乎跟你有丝水火不容。”他吸了口咖啡,谈笑道。“谁的?”阙墨穹扬扬眉毛。“我们感情不知道多好。”
  丁维岩忍着笑意。“看得出来。”
  他敛一敛笑容,缓缓喝完面前那杯咖啡,炯亮的眸子盯着她,这才正经而严肃的道:“墨穹,听我一言,离开舞台,重回校园会是你最好的选择。”
  想到她前日在酒店停车场被无故追击,他就替她捏了把冷汗,娱乐圈何等复杂,她才十八岁,怎么应付得来?
  她低垂着眼睫毛把玩杯耳,幽幽的说:“我何尝不想做一名学生那么快活,可是,我跟东文签了五年合约,她不会放我走的。”
  听出她语气并不坚持,他精神一振。“总可以解约。”
  确实,对十方烈焰来说,天下无难事。“解约金很高。”她看起来无比懊恼。
  “多高?”阙墨穹低语,说了个天文数字。
  丁维岩面不改色,他微笑,立即拿出支票本来开了张支票给她。“去换你的自由,你姊姊在天之灵会感到安慰的。”
  “姊夫……”她睫毛轻扬,那黑眼珠在眼睑下欲语还休,动人无比。
  “想到哪里读书呢?”他亲切的问她,“或许,继续在法国学画也很好。”
  真诡谲,阙里穹激起他无尽的保护欲,他像重新抬回生活重心,以安置她为快乐。
  “不,我想到德国来。”她几乎毫不考虑就回答了他,也唯有在他身边,在看得到他的地方,她才可能找到墨咏死亡的真相。
  丁维严一怔,“你想来德国?”阙墨穹点点头。“而且,我想请姊夫让我住在你家里,我不喜欢租房子,一个人独居的感觉,那太寂寞了。
  他深思的看着咖啡杯。。
 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,她居然要求住在他家里,换言之,如果他应允,他将会与她朝夕相处。
  她是墨咏的妹妹没错,但事实上,他早已跟墨咏一点关系都没有,他并不需要将她的妹妹留在身边。
  阙墨穹哀怨的看着他,“你不愿意?”她憋着气说,“我看我还是回去匍匐在奈曼脚边,请她继续赏我五午饭吃好了。”
  “别这么小孩子气。”丁维岩笑了,她果然和墨咏不同。
  墨咏温柔、识大体,且永远讲道理,而她则像个小孩子,晴时多云偶阵雨,东西要不到手,她的气就来了。
  “麻烦你结帐,我要回去了。”她索然无味的站起来准备走人。蓦然,他的声音诚恳的飘进她耳里——
  “那么,我什么时候到法国去接你比较恰当?”
  “你……”她的眼睛瞪得圆滚。“你答应啦?”
  他眼珠黑黝黝的闪着光。“等你走完这次的表演,我就到法国去接你来好吗?学校我会预先帮你找好。”
  奇怪,想想与她共同生活的画面,竟让他有些向往。
  他是太寂寞了吗?或许像莫东署和方雅浦说的,他该去找些女人来解闷才是,但他一直不以为那会是个好方法。
  阙墨穹用力的一点头。“好!”
  她搁在桌底膝上的手用力一握,他都答应了,他全都答应了!
  丁维岩帮她偿还巨额违约金,供她在德国求学,还答应让她住在他家里……这一切的一切……
  他这么做,令她更相信他对不起墨咏,如果他无愧于心,他不必这么慷慨的帮助她,一定是这样的,她要报仇,要为她那善良可怜的姊姊报仇!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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